痛苦到一度想辞职,汤浅政明如何借《蜡笔小新》又变成“快乐牛马”

1024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6-10 08:10 2

摘要:汤浅政明从《蜡笔小新》起步,导演过《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别对映像研出手!》《乒乓THE ANIMATION》等众多口碑爆棚的动画,是当之无愧的日本动画鬼才。

汤浅政明从《蜡笔小新》起步,导演过《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别对映像研出手!》《乒乓THE ANIMATION》等众多口碑爆棚的动画,是当之无愧的日本动画鬼才。

在《灵感迸发的每一天:汤浅政明的创作之路》这本创作访谈集中,汤浅导演谈及了自己多种多样的灵感来源,并自述以解决新问题为乐。他对于创作的纯粹热爱令人叹服。

以下内容摘选自《灵感迸发的每一天:汤浅政明的创作之路》。

《蜡笔小新》:以臼井仪人的漫画为原作制作的电视动画(1992—)及剧场版动画(1993—)。汤浅负责了电视动画系列的作画导演、分镜等工作;在剧场版《蜡笔小新》系列中,汤浅负责设定、原画、角色设计、分镜等重要内容。

从动画师起步,

成为我莫大财富的《蜡笔小新》

——汤浅政明先生现在作为导演活跃于业界,但职业生涯是始于动画师吧。

汤浅:我起初对动画演出或动画导演完全没有兴趣。我只想为动画作画,考虑将来把动画师作为职业。有这样的想法是在中学的时候。从记事起我就很喜欢动画,一直在看,但是没有关注过动画是如何被制作出来的。那时,我也没有分清动画和漫画。

可是,到了初中一年级,剧场版《宇宙战舰大和号》(1977)上映,引发动画热潮。后来,宫崎骏导演的《鲁邦三世:卡里奥斯特罗城》(1979)和出崎统导演的剧场版《网球娇娃》(1979),还有林太郎导演的《银河铁道999》(1979)上映,我才知道有动画师这个职业。各种动画杂志接连创刊,我记得那时,对待作为创作者的动画师就像对待明星一样。

——但是,您没有去上专门的动画学校吧?

汤浅:大学时我主攻美术,直到去亚细亚堂当动画师,才正式接触动画。当然,从学生时代开始扎实学习动画的人肯定画得更好。他们能画出可以成为动画的画。而我呢,画在纸上的画看上去不差,上色、动起来之后却变得不忍直视。无论怎么努力,我都画不出自己心目中的画。

画了几年原画,实在是太痛苦了,我甚至考虑辞去动画师这份工作。其实,我真的辞职过。但就在那时,本乡满先生找到了我。

宛如天职,

制作《蜡笔小新》的经历

——本乡先生在亚细亚堂担任了《超能大耳鼠》(1989—1991)和《蜡笔小新》(1992—)的导演吧。

汤浅:是的。他邀请我参与制作《蜡笔小新》的电视动画系列,我心想“那就还是再试试吧”,重新开始画起了动画。意外的是,他让我按照自己的风格发挥,工作渐渐变得越来越有趣。其实我也参与了本乡导演的《21世纪小福星:去宇宙吧!赤脚公主》(1992)的制作。

大概是在制作《蜡笔小新》的第一部剧场版《蜡笔小新:动感超人大战泳装魔王》(1993)的时候吧,剧情高潮部分的一个场景定下来之后,本乡先生会来询问我的意见。比如他会问“这个感觉如何?”,我会坦诚回答“没有意思”,他便问我“那应该怎么办?”,我试着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然后本乡先生将它们整理成分镜。在画那个场景的原画时,我感觉非常快乐。虽然作画这个动作与以往并无不同,但是整个画面按照我的想法动了起来,真是爽快,观众看得也很愉快。我实在是兴奋到了极点,感觉脑子里都快喷出愉快的汁液了(笑)。

这种兴奋、快乐和愉悦,与其说是我成为动画师以后第一次体验,不如说是我长大后的头一回。

——也就是说,您小时候也经常画画?

汤浅:是的。上幼儿园的时候,我会把前一晚在电视上看到的动画画面画下来,看大家因为我的画开心,我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再次体验到这种快感,真的是幼儿园之后第一次。

在那之前,我做动画师时也经常受到夸奖,但是我本人并不真心认可自己的工作结果。这对我来说是个大问题。可是,由我绘制分镜的《蜡笔小新》被夸奖了,我很高兴。虽然不久前还在想“辞职吧”,但是那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这就是我的天职啊!”(笑)

——这想法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呢(笑)。

汤浅:是啊(笑)。自那以后,我特别想画分镜,想画得不得了。但是说实话,我一开始不知道分镜这么重要,只觉得“欸,原来有分镜这个东西啊”(笑)。

——话说,汤浅先生,或许您是在制作现场一边发现、体验,一边学习的那种人吗?

汤浅:应该是吧。

以前,我曾画过参赛的漫画。我开始画漫画才意识到漫画需要故事。在那之前,我从未意识到有“故事”(笑)。也许正是这样,小时候看的动画和特摄的剧情,我一个都不记得。

我心想,这就没法画漫画了,便有意识地读书、看电影。可是比起剧情,我的注意力总是会被画面和影像展开的乐趣所吸引。

比如我知道“大反转”的乐趣来自故事,但我没有注意到整个故事。我是在喜欢上画分镜之后,才第一次注意到故事的重要性。

《蜡笔小新》剧照

让我意识到运镜的德·帕尔玛的作品

——话说,您看的是什么电影?

汤浅:起初,我经常看恐怖电影。在电视上看了《威拉德》(1971)、《鼠王》(1972),后来去电影院看了《夜深血红》(1975),同时上映的还有《愤怒》(1978)。

——尽是恐怖电影(笑),而且《愤怒》的导演是以影像为重的德·帕尔玛啊!

汤浅:自从遇到德·帕尔玛,我开始在看电影时注意摄像机另一侧的人(导演)。而且,那时运镜是第一位的,所以在我绘制《蜡笔小新》的分镜时,看了许多运镜方式独具一格的电影,因此也成了德·帕尔玛(笑)。

我觉得剪辑和运镜就像写文章。镜头是语言,将它们组合起来就是文章。虽然我没有与人分享、讨论过,但是在《压力对战》(Pre-batt!!)这档电视综艺节目里,俳句老师讲解的内容,完全就是分镜嘛。当然,俳句没有画面,但是老师说俳句也必须像“影像”一样浮现出画面,也就是将语言有效地排列,必须让观众更加感动。这就是运镜吧。即便是描绘同一个场景,也会因剪辑或顺序导致叙事完全不同。

而且在节目中,老师从给出的题目所对应的俳句中省略缺乏画面感的词,或是将其替换为更有表现力的词,又或是添加一些词。这样一来,那首俳句就会鲜明地变成令人感动的“影像”了。我心想,真是不得了!

也许有这方面的影响吧,我那时看电影,比起整个故事,更为这类内容而感动。

通过做设定学到

“看各种事物,去了解、去想象”

——您在制作《蜡笔小新》的时候也做过设定的工作吧?

汤浅:这也是一大转机啊。本乡先生说“动画师画的设定有动态,应该会有趣吧”,于是把宇宙飞船的设定之类的工作交给了我,这也成了十分有趣的工作。因为是《蜡笔小新》,所以会有奇怪的外星人登场,不需要拘泥于以往的宇宙飞船的设计。比起科学的背景设定,更应该考虑有趣的形态和动态。这份经历后来让我意识到调查的有趣和重要性。

其实在那之前,我只看动画和电影,几乎不关注现实和社会。它们太复杂了,我从未在现实世界中感受到乐趣。可是,因为接到了设定的工作,我将目光投向现实,发现它有趣得令我震惊。比如在做有关电车的设定时,要先收集电车相关的各种信息。在这个过程中深挖电车形态设计的结构,真的有不少令我惊讶的新发现。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即使是复杂的事物,只要弄懂原理便能轻松理解,这感觉很有趣。这些,我也想转化成画面。

——话说,汤浅先生,您在那之前完全不关注现实世界吗?

汤浅:算是吧(笑)。因为我上学的时候算是精神至上主义者,认为“越能集中精神的人越能成为优秀的艺术家”,还有“什么都不思考,只要一直画下去就能画出好画”(笑)。其实想要画得好,也是可以套公式的,按照公式来就能画得八九不离十。我知道之后心想“真没劲”。

我刚开始做动画的时候也是这样,以为自己“没有想表现的东西”,其实只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关注。当我将目光投向现实世界,想表现各种事物的欲望便涌上心头。好想告诉小时候的我啊(笑)。

——也就是说,您是在遇到《蜡笔小新》和本乡先生之后才认识到做动画的乐趣所在?

汤浅:是啊。制作《蜡笔小新》实在是太有趣了,可以加入现实的元素,也可以做成搞笑内容。真是块再好不过的画布。

本乡先生采纳我的点子,尊重我的个性,我才能轻松自在且开心地做这份工作。现在我也成了导演,一直记在心头的是,如何让制作团队变得有趣,如何让大家的个性与灵感在工作中得到充分发挥。

——从《蜡笔小新》中,您学到了什么?

汤浅:看各种事物,去了解、去想象吧。本乡先生曾对我说:“出点子吧。但是,一个一个提出来让我去看、去判断也够呛,不如一股脑儿丢给我吧,我会自己看的。”所以我真的画了很多。把自己调查的东西尽情地画出来,大概持续了一两个月。这真的太有趣了(笑)。

后来这个做法不仅成了我的习惯,也成了我莫大的财富。我渐渐感到,任何觉得有趣的事物,也许都可以用动画表现出来。

来源:文汇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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