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龙一如何用音乐,给溥仪的一生「配音」?

1024影视 日本明星 2025-06-06 14:23 2

摘要:这位日本作曲家没有用锣鼓喧天去砸开历史的厚重,反而拿起小提琴与古筝,像个沉默的裱画师,在东西方的旋律褶皱里,贴补出一个王朝的背影。这部36年前的电影,如今再听配乐,仍能在弦音里摸到历史的体温。

当贝托鲁奇的镜头扫过紫禁城的琉璃瓦时,坂本龙一的配乐正在做一件更隐秘的事——用音符给溥仪的一生「裱糊」。

这位日本作曲家没有用锣鼓喧天去砸开历史的厚重,反而拿起小提琴与古筝,像个沉默的裱画师,在东西方的旋律褶皱里,贴补出一个王朝的背影。这部36年前的电影,如今再听配乐,仍能在弦音里摸到历史的体温。

坂本龙一接到贝托鲁奇的要求时,先做了件「笨事」:在东京唱片行听了二十张中国音乐精选集。最终打动他的,是中国五声调式里的「空」——就像故宫太和殿的空旷,看似热闹,实则孤寂。

悲情主题的核心乐句,用的是G宫系统的E羽五声调式,听起来像冬天琉璃瓦上的霜。

幼年溥仪登基时,古筝轻拨如檐角风铃声,笛子吹出点少年不知愁的天真,突然就被管弦乐的厚重「砸」断——就像小皇帝刚戴上皇冠,就被塞进龙袍里的冰冷枷锁。

这旋律在片尾老年溥仪摸向龙椅时再次响起,二胡和尺八的加入,让悲凉像故宫的夜一样,一层一层漫上来。

紫禁城的门开合间,藏着溥仪的一生。坂本龙一用两个乐句,写出了宫门的「重」与「痛」。乐句A的D、E、A三个音,像宫女清晨开门时铜环的轻响,压抑得像宫墙下的青苔;

乐句B突然加入三连音,音域跳高八度,像少年溥仪推自行车撞在宫门上的金属碰撞。当他被赶出紫禁城时,门主题全用西洋管弦乐,弦乐的颤音像宫门吱呀关闭,这哪是关门声?分明是一个时代在生锈的铰链上,发出的最后一声叹息。

《阿嬷在哪?》里,少年溥仪追乳母的戏份,被三次留白切成碎片。第一次管弦乐骤停,只剩脚步声在廊道里「咚咚」响,像孩子被掐住喉咙的呜咽;

第二次二胡刚拉出呜咽,溥仪喊出「她是我的蝴蝶」时突然没了声音,沉默比哭声更扎心;第三次管弦乐渐强,却在宫门关上时弱成一口气——留白里全是命运的回声,比任何台词都更疼。

溥仪被赶出紫禁城那场戏,门主题突然换成全西洋管弦乐,却在他跨出门槛时,留白30秒。

这半分钟里,双簧管的余韵像未说完的话,弦乐渐弱如皇权褪色,观众耳朵空了,心里却炸响了——三百年王朝崩塌的声音,原来不是轰隆巨响,而是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

影片最后,老年溥仪摸向龙椅后的蝈蝈罐,配乐突然留白12秒。这12秒里,导游的讲解声飘进来,现代游客的嘈杂与历史的静默撞在一起。

当琵琶再次响起,空镜头里的龙椅像个哑剧演员——原来「末代皇帝」的身份,不过是历史巨轮下的一声蝈蝈叫,而坂本龙一的留白,就是留给每个观众的一声叹息。

坂本龙一最绝的,是用西方的「形」装东方的「神」。他让古筝与小提琴「对话」,五声调式在管弦乐里「生长」,就像用油画笔写毛笔字,笔触是西式的精准,意境却是东方的留白。

戴维·伯恩用电子合成器模拟选秀的机械感,苏聪用竹笛吹出市井烟火气,而坂本龙一的管弦乐里,藏着更狠的隐喻:小提琴的呜咽是婉容的疯癫,大号的轰鸣是伪满洲国的荒诞,尺八的留白里,早预见了所有繁华都是过眼云烟。

当《皇帝圆舞曲》撞上溥仪的悲剧,当《大海航行靠舵手》混入红卫兵的舞蹈,音乐成了最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个体在时代里的荒诞。

在紫禁城的红墙黄瓦间,坂本龙一用音乐织了一张网——网住了溥仪的孤独,网住了王朝的兴衰,也网住了每个观众的叹息。他没靠 loud 的号角,只用琵琶的颤音、古筝的余韵、留白的静默,就让我们听见了历史的褶皱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如今再听《末代皇帝》的配乐,突然懂了:最好的电影音乐,不是用来「听」的,而是用来「感受」的。

就像溥仪最后摸向龙椅的手,那些没弹出来的音符,没说出口的台词,才是最疼的真相。当片尾的蝈蝈声消失在留白里,我们终于明白:有些故事,只有沉默的音乐,才能说得清楚。

来源:钓娱佬儿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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