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见到对方本体的一刻，乔森已经大致理解了对方的能力——将身体当做「气枪」的零部件拆分或组装。

在见到对方本体的一刻，乔森已经大致理解了对方的能力——将身体当做「气枪」的零部件拆分或组装。

但同时，霍克也理解了乔森的能力——和金属融合的能力太过于简单显眼。

乔森蹲在椅背后，随着落地的刹那他的优势不再，本想趁着霍克气体储备不足的空档反击，但「egoist」的射程只有两三米，狭小的空间更是使得他没办法很好的突进，竟被稀疏的子弹压制回来了。

刚才没能给予对方致命一击，霍克倒也没说错，自己确实太莽撞没有留后手，眼下几乎没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了。

这个尴尬的距离两人都没什么优势，想要故技重施扛着椅子冲上去或许受伤只会更严重。

从行李架上传来了钢弹擦碰的声音，乔森知道那是对面开始装弹了。

十数发子弹穿过椅背从头顶擦过，霍克的「气瓶」似乎补充的差不多，子弹射击频率也快上几分。

“真（国粹）能射啊...”咬着牙，头皮都快被这家伙刮烂，一发子弹擦着乔森的侧脸飞过，他倒是想看看这货到底有多少储备弹药，不过这家伙的弹药跟不要钱似的，事实是一时半会绝对用不完。

「Egoist」附在右手一把握住穿过座椅即将命中头部的子弹，划破掌心的刺痛让他不免眉头一皱，紧接着将其融入体内。

霍克大概是没听懂乔森那句话的含义，但不同以往的动静让霍克很快意识到对方已经适应了子弹的速度和激发频率，不由得停顿刹那。

「看来这种程度的射击已经构不成伤害了...」

但换言之，对方速度其实跟不上子弹射速，需要有时间来适应突然转换的「射击模式」。

乔森没想到行李架上的人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被打乱节奏，但他不得不把握住这个瞬间，这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银色的替身暴起，将躲在椅背后的乔森朝着行李架一把掀飞——比起「Egoist」，他倒更像是个替身。

对方倒没显出太大惊讶，只是很快调整好状态，钢弹从指尖射出，机舱内连续的闷响回荡，通过射击的声音判断，子弹的力量相比于之前强了不少。

子弹的速度很快，处于空中的「Egoist」一时不能招架，只能双臂交叉挡在身前，三道血洞从胸口透出，虽在替身能力下没有伤及要害，冲击依然将乔森上半身掀翻过去，血滴顺着轨迹连成一条弧线。

「结束了...」

霍克翻了个白眼长舒一口气，如此希望道，

然而，

同样是三发子弹，在身躯后仰之时浮现在左手指尖，手腕扭动对准霍克的方向，

“娘希匹的，还给你！”

“什么？！”霍克大惊失色，他看得出来乔森的能力能够融合金属，但自己射出的子弹，竟然能原封不动地被他打回来！这可不仅仅是「融合」这种程度！

「操控金属？不对，如果真能控制金属为什么要靠蛮力？」

霍克只能庆幸这不是「操控金属」之类变态的能力，身躯无法行动，只得手肘撑开半边身体，歪过头，依靠替身提供的反应力，子弹只是擦过脸颊钉在飞机顶部。

双方的手指因为在短时间内射击多次的原因正冒着淡淡的白烟，倒是没有蛋白质烧焦的气息，钢弹碰撞的声响还萦绕在狭小的机舱内。

霍克的进攻性很强，可惜自保手段少得可怜，三发意料之外的子弹尽管没有命中一发，仍让他手脚冰凉愣在原地，装填子弹的双手颤抖着，钢弹不受控地散落。

此时，乔森已在空中后仰转过半周架在椅子上，被银色替身强行扶正——这推背感让他永生难忘。

「Egoist」一手扣进飞机舱壁，一手拽起乔森，便秘后勉强舒展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那个藏匿在狭小空间中的枪手，一脸核善。

霍克其实也是第一次与「替身使者」正经战斗，哪见过这种场面，眼角微微颤抖，犹豫片刻只能再一次将「枪口」对准乔森。

相比于机舱内铁皮飞溅子弹横行，天台上的对峙倒平静不少。

坠楼的刹那，「Reverse Ideology」一手拉住睿海的手臂，一手五指贴墙，五枚箭头顺势而出。

他没有回头，不清楚河对岸巨大的动静是谁弄出来的，但这是个好机会。

箭头快速收回——或者说他的身体朝着箭头快速收回，惯性驱动下，身躯沿着墙面滑行跃上天空，五根箭头切断，剩余部分仍缠绕在谢菲尔德身上。

这倒是验证了他的猜想，对方只是单纯的创造幻象，并且只是单纯重复本体数秒前的行动。

谢菲尔德能力被打乱了，箭头捕捉到了他。

并非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当谢菲尔德的幻形在面对响动唐突闪烁的瞬间，睿海明白，看来自己把握住了这次「机会」。

隔着一条河都能打乱的「条件」，发动条件大概是与对方「本人」相关，比如...「生理」。

谢菲尔德的动作一向平稳，但无论作何动作，似乎在有意控制每一步的时间...

尤其是开枪收枪的动作，那是将行动速度压缩到极致，对方刻意把控着节奏，每一组行动更是一息之间便已完成...

一息之间...

趁着箭头勉强控制住谢菲尔德的行动，「Reverse Ideology」一拳刺向他的胸口。

紫色替身挡在身前拦下攻击，不过力量不及「Reverse Ideology」，双腿被限制住的谢菲尔德一个踉跄才勉强站稳。

睿海稳住身形，啐了口血痰，歪着头，脖子发出微妙的咔嗒声，看向正在尝试一根根斩断箭头的谢菲尔德，“看起来，「机会」这次站在我这边。”

谢菲尔德很快从震撼中脱离，尽管刚刚挨上一拳，站在原地调整片刻呼吸后笑容不再。本想赞赏睿海居然有如此的反应能力进行反击，但看着睿海此刻毫无表情的表情，一种「他似乎理解了自己的能力」的感觉从心底升腾。

“喜欢接着别人的话来展示所谓的「压制力」，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呵...我可说过，「机会」的次数有限，就算站在你那边，那得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言罢，缠绕的箭头顺着幻象的形成落地。

谢菲尔德不得不重新认真打量起这个「新人」，“我会给你时间来回味我的「能力」，至于之后...

“人类平均憋气时长大约为三十秒到两分钟，如果稍加训练能达到四分钟

“经过长期训练人类有所记录的极限是二十二分钟

“但是！

“那只是「记录」而已

“看你的面相是亚洲人，不知道听没听过

“中国西藏有一群「魔法师」将「呼吸」发展到了极致，他们光是单纯的一轮「呼吸」就可以持续二十分钟！

“你应该庆幸我不是那群修炼者之一，不过你依然需要具备普通人不曾拥有的「耐力」！”

淡紫色替身没有发动能力，只是斩断了睿海尝试进攻的箭头，谢菲尔德依然双手背在身后，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位置。

“这是你作为一个「新人」应该学习的，

“试着从我的能力中「活下去」吧！”

「我怎么没听说过...」

睿海自然明白这种自报家门的意图，对方要发动最后的进攻了，猜的没错，对方的能力果然与「呼吸频率」有关，但接下来又该如何应对...

谢菲尔德此刻已经背对天台边缘，摸索片刻破碎的栏杆，替身一脚踩碎护栏带着本体仰面一跃

“（国粹）！”睿海瞳孔颤抖快步冲向谢菲尔德的方向，他设想了数种情况，但...“（国粹）学我！”

转念间，谢菲尔德赠予的话已然回荡在耳边。

这是即将踏上旅程的第一课。

“活下去...吗”

半空中，只有停滞的幻影和他标志性的职业假笑。

天台的大门悄然锁死，睿海反应之际，「Invisible Moon」无形的拳头将至。

......

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睿海的双手早已不知格挡何处，不如说根本没有格挡。

在不断施放能力和扯断箭头间，双手指尖也变得模糊。

谢菲尔德没有使用手枪，作为「审核官」，他的枪里装有两发子弹，一发用作试探，一发在「考生」绝望之际让他更加轻松地死去。

那时的他没有选择，但现在有了，所以他没有使用手枪。

当然，一点是为了表达「敬意」，尽管从头至尾只是挨了对面一拳，让他感叹的是真的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看穿自己的能力，要知道即使是「组织」里，能在最初的交手中理解他能力的人亦是无几。

还有一点，他很欣赏眼前的年轻人，或者说这两人，能结成如此的同伴，又怎会是无能之辈。

要知道这一次的行动虽然只是一点简单的试探，想要仅凭一点热血和理想是没办法活下来的，「力量」、「运气」、「反应」、「觉悟」，他们不是「依赖」，而是「利用」，从眼前青年的首次战斗中便可窥探，这两人隐隐有撬动一切的可能。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但你还是应该学会，”

粗糙的地面扬不起灰尘，也看不到脚步，丝毫不给预判的机会，不真实的感觉伴随着回声萦绕在睿海身旁。

“你要做到的不是如何用能力去「战斗」，是如何「生存」”

虚无的一拳击打在睿海的胸廓，他也趁势向后一个空翻，后撤两步来到天台边缘，双手撑地，鲜血不断滴落在手背，俨然一副残破不堪的架势。

正如谢菲尔德的预想，十分钟还是太多了，睿海已经看出了破绽。

他可以失误无数次，但一旦被他找到弱点。

双手撑地的一瞬，十支箭头从指尖射出，裹挟着暗红血液的箭头如蛛网般交叉前进，如同布起的一张结界。

睿海抬起头，终于不再拧着眉头，向着无人的空洞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形势最后一遍逆转了。”

输出量

谢菲尔德的输出量就是「露出」的破绽。

就像那虚空之中袭来的子弹，子弹出膛的刹那，它已脱离了能力范围，延迟也将不复存在。

谢菲尔德能隐藏接触的物体，但不能改变物体的「输出量」，为了隐藏这个特性，他将战场定在看不清脚步的天台，又精准把控着每一次发声的位置和时机。

自己之所以要撤下防御又数次撕裂手指，散落四处的血滴造成的温度差，足够睿海微弱的改变物体密度了。

箭头很薄，依然有两面，睿海自然是感受不到谢菲尔德的动作，但谢菲尔德每一个脚印引起的微量温度变化，都会以「输出量」的形式从箭头另一面反应出来，只要维持密度变化的动态过程，异常点就是谢菲尔德的所在位置

“好意我收下了，还请谢菲尔德先生走个流程。”

“谢菲尔德吗...有机会殴打一顿好了...”乔森收回了替身，满脸兴奋地从空中跳下，差点崴到脚。

对方的态度让他心情大好，仅仅一拳的交涉过程就说服了对方，倒也是个好说话的人，看样子之前是个在校学生，没猜错的话两人曾是校友。

霍克虽然加入了「组织」，但似乎并不了解「内情」，他只是个充数的杂役罢了。

“不过...霍克，你真信得过「他们」？”对话中，乔森知道了两人的身份，虽然霍克没多提及，但同时也大概猜到了他们背后有个极其诡异的「组织」，霍克此行的任务就是「阻击」，现在已经失败了，“不如跟着我们，说不定...”

乔森低下头没再说下去，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是调查「真相」而非逃跑，霍克会不会跟着他们都难说，就算加入了...亦是死路一条。

“...”霍克眼神似乎闪烁刹那，却立即黯淡下来，弯腰坐在行李架边摆了摆手，将刚刚从手臂上拆下的「腿」安装回原来的位置，这般操作看的乔森一阵幻痛，“不，不必了...”

霍克放下了手中正在安装的另一条腿，沉默片刻，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在这里「等待」乔森二人的到来，他不明白「组织」的推断为什么会如此精准，但没想到乔森真的能来到此处，且行动如此迅速，只是...

来到此地就说明已经选择了错误的「道路」，此刻他也看到了自己必死的结局，“我已经走不了了，倒是你们......

“赶紧逃走吧，记住，不要把行动留在「夜晚」，一定要在「白天」，一定...不择手段...”

乔森默认了他的说法，没有接话，他能感受到霍克话语里的沉重。

本想继续潜入下层探索，但口袋震了震，睿海的短信已经发来，看样子是要撤离了，乔森只好回头，望着深邃的洞口捏了捏拳头就此作罢，朝着出口的方向摸索过去。

略微探头巡视一圈，确定着外面没有其他人员的介入，睿海此刻大概还在厂房内，乔森向霍克问出了最为好奇的问题，“不过，你也只是个学生，他们是怎么把你...”

什么组织小成员什么组织的理想，他其实没半点兴趣，审讯什么的自己也根本不在行，只当是随口一问。

跳出舱外的时机近在咫尺，如果可以，他真想让霍克一起。

不可名状的寒意。

背后不是霍克的气息。

体温刹那间从头到脚冰冷下来，那一瞬，乔森仿佛知道了叶书辰在最后一刻到底面临着什么，或者说，根本无法知道面前的是什么。

“唔...”霍克的身体并未组装完全，一条「腿」如同零件一般断在地上...

血液从霍克的口中不断涌出，一只硕大宛如怪物般的「手」穿透了他的胸腔。

“你...居然...在这...为什么...”

霍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口中的血液让他的言语含糊不清，破损的胸腔能见到肺部剧烈而无用地起伏着，已经呼吸不到任何气体。

“霍克！”

乔森瞳孔放大，剧烈的心动让他浑身震颤，目睹了霍克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手」以极其诡异的方式逐渐拽进了机舱的阴暗一角。

乔森想冲上前，可手脚几乎是本能地向后跌去，只能让几枚钢弹在指尖浮现。

那是最早吸收还给霍克的子弹，金属在离开身体时性质并不会改变，包括「速度」。

颤抖的指尖没办法瞄准，只能寄希望于胡乱射击能击中那巨大的目标。

即将命中的刹那，空间如同在此定格，一切消失在机舱内，甚至没扬起半点烟尘，子弹镶嵌在座椅当中，清脆的声响在短暂回荡后消逝。

没有声音也没有痕迹，只剩下惊魂未定的乔森浑身打颤地靠在门边。

霍克散落的一条腿，在能力解除后，断面从「精密零件」一般的接口瘫软成了普通的肉块跳动着，淌出依然温热的鲜血。

“可恶啊啊啊啊啊！！！”

他很不甘，但此刻只能在悲愤和恐惧中摸爬滚打着逃离这架残骸，真正的敌人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机翼边停着一艘小船，上面是嘴角挂着鲜血的睿海和被白色箭头裹满的工装男。

“哦，6”

“（国粹）快上船，跑路了。”

“嗯，就让他们「暂且离开」好了。”

阴暗的行李舱内，一盏小小的蜡烛亮起，金色的底座安放在不可名状的宽大「台面」上，火苗随着呼吸上下浮动。

“倒是你...话有那么「一点」多啊...”

“咳咳...”血液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霍克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当然了，这里能听到他说话的，只有几十名旅客的尸体，“该说的...说完了...”

当死亡变成一种必然，因恐惧而颤抖的声音中竟夹杂着一份坦然与坚定，他相信自己的选择。

“是吗？”男人掐着霍克失温的脸颊，硕大的怪物圈在身后匍匐着，「手指」捏住霍克的手脚提在半空，“真的「说完」了吗？”

“情报虽然是很廉价的东西，”漆面斑驳的黑色匕首划开胳膊，一只录音笔混杂在血肉中流淌，最终砸碎在地面，“当做零件安装在体内，不错的想法，可惜，你的这点小聪明，只能得到我们想要给你的东西。”

“什...”

“而你，亲手扼杀了他们为数不多的「逃亡思想」。”

伴随着轻蔑的冷哼，蜡烛熄灭，在霍克空洞无神的视线中，感受着身体被彻底撕裂。

“看来你已经完全理解什么叫做「Be of Good Cheer」了。”

【替身本体】

谢菲尔德·舍弗勒

【替身名】

Invisible Moon/不可见之月

【替身面板】

破坏力-C

速度-C

射程距离-C

动作精密性-B

持续力-A

成长性-B

【替身能力】

自身展现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与行动，始终是上一轮呼吸过程中的自己

若呼吸频率不同则会导致形象卡顿或闪现等情况

【替身本体】

霍克

【替身名】

The Huwk/好战之人

【替身面板】

破坏力-无

速度-A

射程距离-E

动作精密性-A

持续力-A

成长性-D

【替身能力】

将自身肢体器官当成零部件，拆卸重组成不同类型的「气枪」

如肺部为储气罐，指尖为枪口，眼睛为瞄准镜等

来源：朽木露琪亚